燕歸花謝，早因循、又過清明。是一般風(fēng)景，兩樣心情。猶記碧桃影里、誓三生。

烏絲闌紙嬌紅篆，歷歷春星。道休孤密約，鑒取深盟。語罷一絲香露、濕銀屏。

　　這首詞幾乎全是抒吐對往日戀情的回憶，一雙愛戀的人兩情相許、鄭重盟約的情境，深摯動人。詞人對當(dāng)時景象的宛然追憶，浸透了離別的酸楚。

　　詞的上片主要是寫景與追憶往昔。“燕歸花謝，早因循、又過清明”，燕子歸來，群花凋謝，又過了清明時節(jié)，首句交代了時令，即暮春時節(jié)。詞人用“燕歸”來暗指世間一切依舊，可是自己所愛之人卻不能再回來，所以才會“是一般風(fēng)景，兩樣心情”。

　　詞到下片．納蘭睹物思人，發(fā)出了舊情難再的無奈慨嘆。“烏絲闌紙嬌紅篆，歷歷春星”，在絲絹上寫就的鮮紅篆文，如今想來，就好像那天上清晰的明星一樣。“道休孤密約，鑒取深盟”，絲絹上寫的是當(dāng)初二人的海誓山盟，這些文字作為憑證，見證了不要相互辜負(fù)的密約。然而，誓言也會有無法實現(xiàn)的一天，如今回憶起往事，情景仍然歷歷在目，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，打濕了銀屏。詞到“語罷一絲香露、濕銀屏”時戛然而止，留給人們無限的想象空間。